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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九一章 不要傷她的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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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空蕩蕩的房間,“人呢?”不知誰問出一句。

吳玥心底咯噔一沈,不止為李采雲不見,還為了負責把守的黑衣人失蹤,也就是說……定有外人闖入所羅門,他們隱蔽已久的據點暴露無遺。

想到這,“屬下,該死!”吳玥即刻跪地。

斐苒擺了擺手,“起來吧,找人要緊。”

和原主不同,斐苒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,急著處罰不如合力找出李采雲以及那個剛剛出世的孩子。

可吳玥仍舊不肯起身,“門主,是屬下辦事不利!還望門主責罰!”

沒有理會此人,宗政宣進房後四處查看一番,發現床褥留有餘溫,很快做出判斷,“人應該剛走不久。”

而後又覺得不對,宗政宣皺了皺眉,左右看看,“孩子呢?這裏應該只關押了李采雲一人。”

豈料吳玥激動的反駁,“不可能!我明明白白吩咐過,要將她和孩子關在一起,更何況孩子剛出世,怎麽能離開母親身邊。”

相較對方,宗政宣只微微搖頭,“你看,這間房除了一張床和桌子再無其他,可無論哪一樣,上面都沒有留下水漬,試問所羅門關人還會做到事無巨細,連出生嬰孩的尿布都替他準備好?而且從表面來看,李采雲當時生產應該也不在這間房裏。”

隨著他話落,吳玥忽然想到什麽,“對了,產婆!定是那產婆有問題!”先不論孩子如何,且說這段期間在所羅門唯一出現過的外人,就只有產婆一人。

所以燕雲芙緊跟著發問,“當時誰去找的產婆,還有產婆住所在哪?”

吳玥卻是一拳砸向地面,滿臉憤慨,“是我命送她回來的兄弟去找的接生婦人,根本沒想過會出事,之後傳信也只字未提。”

“什麽?”斐苒不免訝異,“那就是說,你也沒見過那孩子,一切只靠書信往來?”

“是。”

這一刻事情徹底陷入僵局。

無疑,所羅門據點相當隱蔽,在某座無名山頭的巨大溶洞深處,周圍人跡罕至,從外看根本不可能發現裏面別有洞天,更甚者還有密林環繞,除非裏應外合,否則李采雲手無縛雞之力,絕對不可能無故逃脫。

而他們現在唯一的線索已斷,再要找這個女人,等同大海撈針。

另外還有一個關鍵,就是除去書信,至今尚無任何人見過這個所謂的孩子。

結合以上種種,現在斐苒只好再次發問,也是她一直以來從未得到過答案的問題,“信上說那個孩子哪裏不對勁?”

房內瞬間安靜,所有人都在等他回答。

眼見事情發展至此,吳玥自知再不好隱瞞,於是閉了閉眼,終是語帶痛楚的說道,“是……陰陽人……”

有人倒吸口冷氣,也有人面露震驚。

只有燕秦神色不變,陰陽人,呵呵。

斐苒下意識皺眉,“雙性人?”

“……是。”吳玥回答的異常堅忍。

斐苒扶額,略顯頭疼。雙性人,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雌雄同體,男女器官均有,若不及早醫治,定是活不長久。可現在孩子連同李采雲一並失蹤,也不知一大一小究竟去了哪,帶走他們的人又是否會給這孩子請大夫。

想到這,斐苒朝吳玥看去,不禁在心底嘆息,當真是造化弄人,就好像所有悲劇都發生在他一個人身上,繼續下去,吳玥……如何承受的住。

“找。”燕秦突兀出聲,“把方圓百裏所有產婆聚到一起,必能找到線索。”

說話的時候不看斐苒,整個人散發出濃濃帝王之威。

見此,宗政宣微不可察的搖頭,燕秦,你這又是何必呢。

在他來看,燕秦這幾日的反常表現,多數是和某女在鬧矛盾,二人現在相當於冷戰的行為,最後傷的只會是那個外冷內熱的黑袍女子。

宗政宣的想法沒錯,斐苒眸光的確暗了暗,但也只能獨自默念,對不起燕秦,我終究給不了你想要的,一切到此為止吧,繼續下去你越陷越深,現在是欺騙和隱瞞,以後……萬一做出後悔莫及的事,對方是你,我……又如何狠得下心與你為敵。

因此沒有說什麽,斐苒只點頭默許燕秦的說法。

並不知,紫金長袍,男子別過臉後,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再無一絲神采。

之後所羅門一幹門眾出動,留下幾個有身份地位的人,燕秦默默退出房間,宗政宣猶豫片刻,終是跟了上去。

“門主,還望門主責罰屬下!”吳玥仍在堅持。

燕雲芙睨了他一眼,“切~做作。”丟下一句,然後退出。

半跪在地,吳玥緊了緊拳,未和她做口舌之爭。

對他的表現,斐苒不免疑心,照理說他的……兒媳婦,咳咳,很難聯想,但沒錯,從理論上來說李采雲就是他的兒媳婦。

兒媳婦失蹤連同孫兒一起,吳玥應該急著去找人才是,反而一再請求自己處罰……

略一思索,斐苒生出個念頭,“你……是不是有事瞞著我?”

吳玥身形明顯一僵,“門主……。”

“好了,這裏就你我二人,有話但說無妨。”

“屬下……是擔心門主若找回他們母子倆,會嚴懲不貸,李采雲也就作罷,關鍵是那孩子……,屬下實在於心不忍。”

“而且屬下當時不知她和吳清有關,一個大意,有被她看到過真容,生怕她離開後會去吳蜀生事,屆時我所羅門定會被有心人盯上……”

“這……”斐苒覺得確實有可能,以李采雲的脾性,說不定真會這麽做,到時惹出麻煩事小,萬一累及吳玥和吳清的關系被捅破,那吳玥以後……怕是真的無法再面對世事。

“這事不能怪你,李采雲就是將三國攪得天翻地覆我也有辦法治她,倒是你,這段時間當心點,無論什麽人找你套問,盡量避開。”

斐苒的話,不止在為吳玥考慮還帶著明顯強勢,面具男子怔住,“門主……”

以前的門主雖然也重情義,但哪裏像現在這樣,輕輕松松就能給出一句:李采雲就是將三國攪得天翻地覆也有辦法治她。

所以他的門主,他此生唯一剩下的門主,在外究竟有多強大,竟是可以不把三國放在眼中……

越看,吳玥越覺得門主哪裏不一樣了,好像比從前更加耀眼,也讓人更加難以追上她的步伐。

吳玥在這邊如是想著,斐苒卻是掰了掰手指,暗道一聲,不妙,不妙,大事不妙啊!

什麽都未說,一個縱身急急離開。

留下吳玥滿頭霧水,“門主……這是怎麽了?”

另一邊,紫金長袍,男子立在洞口。

宗政宣看了他一會,終是上前,和他並肩而立。

而燕秦只盯著洞外樹枝上不停雀躍的飛禽,眸底似有淡淡向往。

二人一時間沈默。

之後,“你……和她怎麽了?”宗政宣率先發問。

燕秦笑笑,“記不記得曾經,朕一心招攬宗政家,某次夜裏你還將朕趕出去。”

宗政宣同樣笑笑,“記得。恍若隔世,又覺近在眼前。”

“所以,回不去了,事情一旦發生就再也回不到往昔。”收回目光,燕秦看起來低落。

這是宗政宣不解的,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?其實要說錯,我當初又何嘗不曾犯過。”

燕秦卻是搖頭,“不一樣,這次她不會再原諒朕。”

就連之前約定好的,她會將自己的秘密當作一個故事完完整整地告訴他,燕秦現在也不敢再提。

回想昨天,一行人在半道上休息,她……忽然走近自己,燕秦當時欣喜若狂,以為她原諒了,以為她想明白了,知道自己會騙她,是因為愛的太深,太過在意,無法做到放手。

然而,“你的東西掉了。”她說,手中拿著一枚……墨色玉佩。

燕秦楞住了,徹底呆楞,未有伸出手,就這麽靜靜看著她,好半天回不過神。

直到她放下玉佩,走遠,燕秦仍舊維持著那個僵硬的動作,心一點點沈落。

想到這,燕秦緩緩垂眸,“不要像朕一樣,做出徹底傷透她心的事,到那時你才會知道,什麽叫真正的悔之晚矣。”

“放心,我不會。”清明雙眸,男子話語堅定。

即便所有人都背叛她,自己也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。

每個人都不同,宗政宣的堅持,一直以來都只是最簡單的陪伴而已。

可惜現在的他還不知,陪伴,有時候也會變得異常困難,想要永遠在身後等她,可失了命,還要……怎麽等,怎麽陪。

“回去吧,在李采雲未找到之前,她應該比我們都著急。”留下這句,宗政宣轉身朝溶洞深處走去。

韓武國都城

“王爺,有您的書信。”一名家仆入內。

韓世月接過後快速掃視,鳳眸閃了閃,“出去吧。”

家仆應聲退出,韓世月將信箋銷毀,而後起身,唇邊掛上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,“看來是時候去找本王的小然子了~。”

與此同時,皇宮正在舉辦攝政王加封大典。

百官跪地,韓藝卿換上黑色蟒袍,面容是不變的剛毅冷硬,從韓武國新帝手中接過加冕聖旨,“謝陛下隆恩。”一句話聲如洪鐘。

韓幕遼微微頷首,“吳蜀國此次特派禮官主動向我國議親,攝政王,這件事朕就交於你著手去辦。”

算是給了他一個重要差事。

韓藝卿有片刻停頓,想起某女的那句,好男兒志在四方,於是開口,“臣遵旨。”

同時在心中默念,斐然等我,等辦完了這件大事,我再去找你。

最後,一場冊封大典緩緩落幕。

韓藝卿走在出宮路上,背後忽然傳來老者低喚,“王爺請留步。”

說完老者快步上前,“下官孫仲寅,見過攝政王殿下。”

這個人韓藝卿記得,是當年大公公一黨的重要官員,位及尚書,在朝中有一定勢力。

所以開口,“孫尚書有何事?”

孫仲寅也不避諱,直言問道,“下官就是想問一句,王爺可有大公公消息?”

回想當日比武招親,孫仲寅身為朝廷重臣,也有去旁觀,就見大公公倒地之際,是這位昔日四皇子強行帶兵強闖,和無雙如玉叫板,所以自然而然的,孫仲寅將韓藝卿視作自己人。

也正是混跡官場,毋須多言,但靠自己察言觀色,朝臣們就必須能認清的人際關系。

此時韓藝卿不免覺得奇怪,“大人何故突然念叨起斐公公了?”

“呵呵。”孫仲寅笑笑,“也是最近聽聞,大公公……實則是女子,不免訝異,想再見見她,算是敘敘舊罷。”

“哦。”韓藝卿覆又說道,“待下次有機會見到她,本王自會替你轉達。”

眼看攝政王這就要走,孫仲寅趕忙繼續,“王爺且慢,有一件事……下官不知當不當講。”

“但說無妨。”韓藝卿最不喜繞彎子。

孫仲寅左右看看,確定四下無人方才開口,“王爺,此次吳蜀國前來議親,您還需提防著點。”

聞言韓藝卿下意識皺眉,“何解?”

“是這樣的,下官聽聞吳蜀國要議親的那位公主,性子刁鉆,所以吳蜀國一眾王孫貴族都避而遠之,王爺昔日戰績赫赫,威名遠播,有傳言說這位公主……此次就是沖著王爺您來的。”

對方話落,韓藝卿嘴角抽抽,半天說不出一個字。

見狀孫仲寅後退半步,躬身道,“當然了,這是王爺您的私事,下官本不該多言,但下官曾受大公公恩惠,若是知情不說,心裏過意不去,所以還望王爺莫要怪罪。”

最後二人分開,韓藝卿左思右想,覺得這件事倘若是真,還確實不太好辦,不得已只好去找涼王商議對策。

豈料撲了個空,王府家仆稱涼王不知去向,有可能要好幾日才會回來。無奈之餘,想著這件事即是皇兄交辦,自己再去問對方該如何處理,總是不妥。於是韓藝卿只得回府,一個人琢磨應對之策。

……

詭秘的紅,入目處皆是此類妖冶花草。

男子被人吊在半空,雙眸微閉,呼吸均勻就像睡著了一般。

“主上送來消息,說再過幾天就可以把他放回去了。”

“這麽快?”

“怎麽,你該不會是舍不得吧!”

“呵呵~,他在我眼中不過是個替身而已。”

兩名女子在暗中對話,其中一人時不時朝半空中的男子投去目光。

“替身?那你還盯這麽緊,別以為我沒瞧見,那天你還想和他歡好。”

“是又如何,但也只是當時,現在他都吃下那種東西了,就是給我暖床都嫌他臟~!”

隨著女子話落,半空中那人雙眼緩緩睜開。

“呃……”發出虛弱的一聲。

“瞧你的寶貝情郎醒了,還不快去……再餵他吃點那東西。”

遭到對方催促,女子不情不願的取出一顆紅色藥丸,糾結半晌終是飛至半空。

見此,男子原本無神的雙眼瞬間放光,“呃~。”

像只嗷嗷待哺的小鳥,很快張開嘴,就等著那顆紅色藥丸入腹。

是的,男子就是燕雲塵,短短幾日,已被折磨的意志渙散,那雙和某人有著幾乎同樣眸光的眼,再無神采可言。

可當藥丸真的入口,燕雲塵眸底突然變得沈痛,含在嘴中,身體的每一寸骨血都在叫囂著要他咽下去,理智……卻是告訴他不要,不可以!

女子也不理會,反正這藥由不得人,一旦沾上,今生再不可能放手。

“你……”燕雲塵突然發聲,“到底……想做什麽。”

女子不答,緩緩落回地面。

“想拿這種東西……對付陌無雙?呵呵,不可能的,你……太低估他了。”燕雲塵自顧自繼續。

聽到陌無雙這三個字,女子猛地朝他看去,眼底似有怒火。

“好了,別和他多說,主上知道了會怪罪。別忘了主上的目的,始終都是……”另一名容姿上等的女子將她拉到一邊,小聲說道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謝謝wuli夜赫思仁的票子,吼吼吼~

謝謝書城左楚的打賞和票子,也再次感謝戀上ヽ你的ゞ唇、愛*直至成傷的票子,吼吼吼吧唧一口

另外補充一下,簡介裏最開始的那段‘玩夠了麽?那接下去就該輪到本座……出‘手’了!一念成佛一念成魔,你既選擇黑暗,本座便化身為魔,陪你步入那萬劫不覆的陰暗深淵。’正文中一定會有滴,盡情期待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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